他说:“若不是你逃避推诿,桦音怎么会死?倘若你早做出决定,事情绝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。”
“你别说了!”
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,捂着耳朵逃避沧弈所说的话。我说:“你别说了,是你杀了桦音,是你一直在骗我,是你一直骗我,你们都骗我。”
“你从来都没有长大过,你活了两个一千七百年,依旧只是一个孩子。”沧弈每一句都正戳在我心头最软的地方,“如果你再犹豫下去,事情就会更糟,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是桦音,还有采星,还有瑶歌,甚至是纤月、柳笙……”
我想起那天在凌霄殿,玉清真人与我说过的话。
—“止杀保命。”
—“你可知她是什么?她是你和沧弈的业障,倘若她现在不死,那么以后死的就是我们每一个人!”
—“勾结魔界,杀了她!”
—“杀了这个妖女!”
—“杀了她!”
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。为什么?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罪名却要由我一个人承担?
从始至终,我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,为什么每个人都来指责我,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死?
“阿绾,你错了,你错在不知何为情,不知何为爱!”沧弈对我道。
“你别说了!”
一盏般若元火突然从我掌心飞出,十分精准地打在沧弈心头。
我看见他缓慢地、缓慢地倒下,他的血和红色的喜服融为一体,反而不是那么显眼了。他说:“阿绾,你为何不能信我一次呢?”
我用他赠予我的元火杀了他。
沧弈死了,和桦音一样,化成一抹微尘,飞散于天地之间。
你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呢?
不秋殿外的雪更大了。
我们终究是没有度过这个冬天,沧弈,我再不能与你种花了。
我推开大门,只见瑶歌持弓箭站在不秋殿门前,她定定地看着我,终于嘴唇翕动,道:“你杀了沧弈?”
那阵微尘,她一定是看到了。
我本来想说什么的,却如同被封了哑穴似的,什么也说不出来,最终只有颓然地点点头。
良久的缄默,她的弓落在地上,溅起一地碎雪。
“你凭什么,”她冲上前抓着我的衣领,恨不得就地将我千刀万剐,嘶吼着质问我,“凭什么?你凭什么?三界人人都可以杀他,只有你素绾,你没这个资格!”
我木然地看着她,说的什么,做的什么,什么都模糊了,我无力反驳:“我没有,不是我要杀了他,是元火……”
“元火千般变化,若非你起了杀心,它怎会无故杀人!”瑶歌忽地跌坐在地上,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,衬得我是这般铁石心肠。
她爱他。
什么是爱?
明明心中毫无波澜,为何我会流泪?
白雪落在大红的婚书上,那么干净纯粹,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,那时我还是一介卑微小仙,我看他伏在案上写婚书,他写:长发绾君心,幸勿相忘矣。
就是那个时候,我把头发缠在他手腕上,我说: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我抬手摘下头顶的虞美人,任它在我手里枯萎,风干,化成一捻灰尘随风而去。
—“除非我死,否则此花常开不败。”
那朵花,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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